听着ED写的。乱七八糟没有主题,想到哪儿写到哪儿。
配乐是T's Waltz,和片尾曲的fu有点像的。
《一切交往都是初逢》
1、
柳如丝指着外白渡桥对铁林说:大上海的秦五爷晓得吧?他们歌厅的台柱子叫陆依萍,被男人伤了心,两年前在这里跳过苏州河。
阳光把铁林的油头照得锃锃亮。
你们歌手圈也蛮八卦的嘛。他摸了摸鼻子目光游移地讲。约好了压马路的,讲这些组撒。
柳如丝那天穿了件褐色绣花面的旗袍,米白钩花披肩,没化妆,带点老气,少了锋利的棱角,但仍是漂亮。
组撒?讲讲笑话给你听也不行?
铁林怕了这个女人,他低低回了一句:跳河哪里是笑话了。
柳如丝轻笑:为男人跳河,在我们圈里就是笑话。
她说完点燃一支烟,冬天冷,好像抽烟这点微弱的热量可以让她取暖。
即使是青天白日,烟雾缭绕下,铁林也看不清柳如丝的面庞。
他在柳如丝面前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会失掉平时的“戆”劲,变得默不作声,口齿迟钝,顾左右言他。
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约对方压马路,于是趁着残余的士气,问了一句多余的话。
……如果啊,我是说如果……你会不会……?
试探性地偷偷瞧柳如丝。
——不会。
干脆利落的回答。
我看上的人不会错。她转到铁林面前,身姿妖娆。
然后补了一句:要跳也不是我跳,先找人做了他,再丢进黄浦江喂鱼。
2、
徐天听完铁林的话,咯咯咯笑个不停。
蛮结棍额。徐天这么评价。
铁林觉得脸面挂不住,眼睛瞪得溜圆,小胡子吹上了天。
结棍啥结棍,这要是结婚了还得了?!
那谁让你跟黑道的姑娘谈朋友的呀。
个么她天天要来我家做菜洗衣裳我也汤不牢的呀!
好啦好啦,谈都谈了,以后好好对人家姑娘晓不晓得?弄不好的话哪天被抛黄浦江我肯定是找不到你的。
不晓得。
嗯?
好好好晓得了好不啦!烦都烦死了你们一个两个。话说回来你说我头头是道的,现在又来睡我的床什么意思啊?
铁林抢过被单角,忿忿地问半夜到访的徐天。
老铁家的自鸣钟响了12下。
徐天沉默了半晌,最后温吞吞地说是接田丹下班晚了没赶上电车,两个人下午拌嘴了。
轮到铁林蒙着被子笑得浑身抖。
结棍额。他伸手去关床头灯,一边这样评价道。
3、
柳如丝的固定曲目《今夕何夕》,唱着唱着,红了眼眶。
铁林坐在吧台旁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注神地望着她。
只有我和你,她唱。
喝醉酒的客人碰掉了水晶杯,洋酒和碎裂的玻璃洒了一地。
只有我和你。
4、
每次电车都刚刚好等到田丹,田丹从不要等电车。
徐天说是因为你漂亮,电车都要等等你。
其实徐天说起甜言蜜语来是不露痕迹的肉麻。
田丹很高兴。
徐天也很高兴。
只要她高兴就行。
5、
金刚吃着大三元的粤菜,嘴唇油光光。
哥,你为啥不吃?
哥饱的。
想心思?有啥事体我去帮哥摆平。
没事。
别人都叫他金爷,也就只有金刚还一口一个的哥。
金刚,我们来上海滩多少辰光了?
我不记得了,哥你问这做啥?
没啥,你吃你的吧。
哦。
家乡的人叫他阿金,因为他穷得叮当响,为了金银财宝啥都肯干,钱就是命。
金刚跟着他干了不少票,最大的那票杀了人。
杀了人要偿命,但是阿金不想偿命,于是他带着金刚逃了,一逃就逃到了上海滩。
阿金觉得很踏实,大上海,上海大,世道这么乱,没有人认识他。
他重新开始了,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阿金。
不过他有时候站在仙乐斯的门口望望天空,还是觉得世界太大了,大得叫人心慌。
6、
仙乐斯的乐队换了曲子,金爷新买了一把小提琴。
又一次约铁林和徐天吃饭的时候,他拿出那把小提琴。
乐队还没用过,花了大价钱买的,给徐先生瞧瞧。
徐天应和道,蛮好的琴,拉起来肯定好听。
天哥好像会拉琴的,我记得嫂子讲过。铁林插嘴道。
那最好了呀,金爷把琴作势塞给徐天,天哥,给个面子露一手让兄弟们瞧瞧,兄弟还没见识过噶上档次的洋货。
徐天伸出自己的左手,摇头。
你看,我手伤了,现在没办法拉的,不好意思了啊金哥。
噢哟噢哟你瞧瞧我这记性,对不住对不住,天哥你好好歇歇啊,以后手好了我再请你好伐?来来来我自罚一杯。
铁林停住筷子,瞥了一眼徐天的手,闷不做声自己先喝了一杯。
徐天笑着说:以后估计也不会拉了,这么多年,我都忘光了。
7、
其实也蛮好的。
徐天留了一床被子在铁林家以防不时之需,更多时候是男人间的谈谈心讲讲话。
他熄灭了自己手边的床头灯,黑灯瞎火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。
铁林都快睡着了,嘟囔着问有啥蛮好的。
不会拉小提琴也蛮好的,小提琴还是留学的时候学的,都快十年没碰了。
忘了在日本学的东西,蛮好的。
【fin】